青海新闻网·大美青海客户端讯 从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州府所在地德令哈市出发,一路向西800多公里到茫崖市,都是茫茫戈壁。即将进入花土沟镇时,路旁的一排排树木、草原上的一片片湿地耀眼起来。
这里几乎没有天然的植被,每棵树、每株花都是人工种植的。一代代茫崖人,用超出常人的意志和力量,在荒漠戈壁浇灌着那一片心中的绿洲。
一棵树的背后是一个人的32年
“养活一棵树,多少代茫崖人从来没有放弃过。”茫崖市委书记柳雪莲说。为了绿色梦想,茫崖人下定了誓向戈壁要绿色的决心。
潘海军今年54岁,刚到茫崖时23岁,苦和难是他在茫崖种树最大的感受。
为什么苦,为什么难?茫崖不仅高寒风沙大,而且大多是重度盐碱地,年均蒸发量4000毫米,日夜温差高达20摄氏度,这些因素导致树木存活率低。
2008年对潘海军来说,是人生分水岭。这一年开始,他管护着茫崖的一亩亩林地,晒得黝黑的皮肤,长满老茧的双手,记录下了这位林草管护员的执着与坚守。
“在茫崖种树,是人和树抢水。”潘海军说,树不浇水就干旱,给树浇水,人就缺水。缺水是最大的问题,树从种上那一刻,需要每周浇一次水。
水从哪里来?潘海军介绍,浇树的水是青海力源科业建设工程有限责任公司把污水处理厂的水排到挖出的大坑里,用来浇树。离得近的树林可以用铺设的管道浇水,离得远的树林需要工人开车拉水,每车水30立方米,工人要从早上5点拉到晚上10点。
因为茫崖的土地是重度盐碱地,吸水非常快,往往浇完水的树木,等工人把下一车水拉来时,地面已经干涸,需要重新浇水。
那么,一棵树的成长周期是多久呢?答案令人不可置信。由于土壤原因,在茫崖能种的树种只有6种左右,其中,白杨、青杨、柳树等是最常种的树种。而这些树种,在茫崖10年只能长7米。
每年3月底到4月底是种树期,从3月到11月底是养护期,潘海军在种树期要在现场指导工人种树,任何一个流程都不能出错,否则树木无法成活。每周,潘海军要到他管辖的区域巡逻,来回200多公里,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观察树木生长情况。在茫崖种一棵树的成本是东部地区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付出的心血更是百倍千倍。
“植物多了之后,最大的变化是野生动物多了,以前只能看到几十只黄羊,现在能看到几百只,有时还能看到成群结队的野驴。”潘海军说。
通过像潘海军一样的种树人历经十几年的不懈努力,种树的成效逐年明显,风沙小了、绿意多了。2008年至今,茫崖累计造林462公顷,栽植各类苗木370余万株,城镇绿化率达到30%。
如今,潘海军最喜欢的事就是在自己管护的林地里散步,听着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潘海军说,他明年就退休了,回首再看,不虚此生。
百名牧民守护湿地40载
时间回到1982年,10岁的孟克达来和其他4个兄弟姐妹随父母来到西部边陲小城茫崖市花土沟镇莫合尔布鲁克村,开启了不同往日的草原生活。
“当时这里开采石油,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这个草场的原牧民都去油田干活了,所以我们过来接手他们的草场。”孟克达来告诉记者,莫合尔布鲁克村现有40户村民,122人。最初搬迁过来的牧民,有些因为个人或气候原因,陆续搬走了,其中也包括自己的两个兄弟。
“这地方不容易留住人啊。前一任村党支部书记是大学生,在工作岗位上做得很好,可是他还是辞职离开了。”今年1月27日,孟克达来被村民推选担任莫合尔布鲁克村党支部书记。
“因为大家的信任,让我更有信心去守护湿地。”孟克达来说,守护湿地不是喊口号,而是要俯下身子用心做事。
“我们每月都会组织一次集中捡垃圾活动,平时大家看到垃圾也会主动去捡。”孟克达来告诉记者。
在每月主题党日活动结束后,孟克达来也会组织大家开展一次集中捡垃圾行动,捡完以后统一运送到花土沟镇垃圾厂处理。捡垃圾行为在村民生活中早已常态化,大家的环保意识越来越强。
“以前村民对环保没什么概念,觉得垃圾处理掉就行了,不会过多考虑用什么方式去处理,有焚烧处理掉、土埋处理的。”孟克达来说,如今政策要求草场垃圾都需要无公害处理,越来越多的村民知道垃圾焚烧会对空气造成污染,不管是从草原上捡的垃圾还是家中的生活垃圾,大家都会用饲料袋收集,统一送到30公里处的垃圾定点投放处。
除了垃圾处理问题外,孟克达来最得意的变化就是莫合尔布鲁克村用水问题。“以前村民为了牲畜能喝上水,随意在草场上挖取地下水,整个草场给人脏乱差的感觉,而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了自己的水井。”孟克达来说完便找出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展示,照片中是一口安装了太阳能水泵系统的水井。
在此之前,村民用的都是手压井和喷井。上千只牲畜的饮水需求,靠人力去取水的方式根本行不通,还严重浪费水资源,这对于本就水资源匮乏的地区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为了节约水资源,镇政府带来13套太阳能水泵系统,有效地节约了水资源。
茫崖市自然资源林业和草原局林草办主任潘博说,近年来,茫崖市加大湿地保护力度,群众广泛参与,大家的环保意识越来越强,生态环境得到持续改善。